赏析《朝元图》

朝元图

张赫 ，2023年10月31日编

2023年10月31日，传扬我国优秀古迹责无旁贷，下面就为大家介绍——永乐宫[附录1]壁画是我国元代道教壁画的经典之作,是中国古代绘画发展到高水平的范例。特别是三清殿壁画《朝元图》[附录2]是我国中原地区现存水平最高,画面篇幅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精品。本文以构图和造型为切入点分别对其画面的艺术表现进行阐述。

永乐宫《朝元图》至今已有六百余年的历史了,壁画以中国传统的工笔重彩人物形式表现了大型道教人物仪仗朝拜的场面。整幅壁画构图宏伟,人物造型比例准确、严谨,用笔细致,姿态生动,衣纹流畅,色彩也更加沉着凝练,变化丰富。那么为什么数百年前的作品还能如此震撼人心,为什么它的艺术生命能如此久远呢?为此我从壁画的整体构图和人物造型入手进行具体的分析。首先让我们来了解它的创作背景。

一、永乐宫简介

永乐宫（又名:大纯阳万寿宫）原在山西永济县永乐镇，相传为道教祖师之一吕洞宾的故宅，因黄河水利工程改迁到芮城县。永乐宫内，无极门[附录3]、三清殿[附录4]、纯阳殿[附录5]、重阳殿四处均绘有壁画，总面积约八百多平方米。它是道教壁画中最重要的作品群，集中反映了元代壁画艺术的最高成就。壁画表现众神朝拜老子及吕洞宾、王重阳传教施法的宗教故事。内容丰富，大部分保存较好，具有高度艺术水平，在我国壁画艺术中占有重要地位。

二、朝元图简介

朝元图画在三清殿内，四壁及扇面墙两侧均绘壁画。为泰定二年(1325)洛阳马君祥、马七等人所作，内容描绘道府诸神朝谒元始天尊景象，故名“朝元图”。

壁画以八个高3米的主像(南极、北极、东极、玉皇、勾陈、木公、后土、金母[附录6])为中心，前画青龙、白虎二星君，后有天蓬、天犹二元帅，周置仙曹、仙官、天丁、力士、太乙[附录7]、侍臣、金童、玉女[附录7]、二十八宿，三十二帝君等，共画像394身。构图宏阔，气势磅礴，主像庄严肃穆，群像环立，形象丰满圆润，个个神采奕奕，无一雷同。

他们之间有的对语，有的沉思，有的倾听，有的注视，神情姿态彼此呼应，成为有机的整体。服饰冠戴华丽辉煌，衣纹多用吴道子“莼菜条”线条，长达数尺，紧劲贯气，既含蓄又有力度。

色彩采用重彩勾填，在冠戴、衣襟、薰炉等处沥粉贴金，更觉绚烂眩目，此风格远承唐宋壁画传统，在元代画坛上独树一帜。这里选取《朝元图》中的二个画面，其一为主像之一的金母[附录6]，温柔娴雅，高贵富丽；其二为三十二帝君之一的扶桑大帝[附录8]，庄严肃穆，形神兼备。

三、壁画的整体构图

从《朝元图》中我们可以发现,整幅壁画非常饱满,形象缤纷,目不暇接。但是画面并没有因为人物众多,场面的浩大而显得乱,相反却让人感到画面力量相当的稳定、均衡。这些都归于画师们对画面的主次、疏密、聚散等等的巧妙处理,使画面出现了多空间,多层次的艺术效果。那么这些奇妙的艺术效果是如何实现的呢?我总结了一下大概有以下两个方面。

1.整体采取平列式的构图

整幅壁画以八大主神为阶段性的中心展开平列式的构图。使他们在画面中占突出的地位,形成一个个大的组合单位,显示了画面的主次和节奏关系。这种构图方式是中国绘画中极为古老的布局样式,它有助于表示有时间关系的故事,有主次关系的人物以及罗列的器物场景等,具有一种次序感。这种构图方式会使参观者产生一种时间上和空间上的次序,也能造成一种使观者感到平等亲切的感受。

此外,在主体壁画的四周,分别安排有玉女、天丁、力士等形象。他们的形象较小,并按照一定的组合规律严谨的重复构成,分别于八个主神，一起形成了八个相近的组合单位。这些个体大多数都形体近似,每一单位相同位置的人物大小都几乎等同,前后分成三四层,彼此覆盖,相互契合,呈现出有丰富变化而又稳定的组合模式。

2.局部采用错落式的布局、利用人物的大小、姿态来表现人物的身份与主次

对于围绕同一主像周围的诸神,画师采用错落式的布局方式。比如正面北墙上描绘的勾陈、紫薇大帝,围绕他们的是二十八星宿、北斗七星等。

画中根据人物主次、故事情节或者画面总体安排的需要,将同一画面中不同的描绘对象置于不同的并有利于表现的视角或视线上来,造成一个流动而起伏的错落感,从而使整体部分更加突出并有前趋的动势,其余群神则呈现出后退状态。

由于它将不同的对象置于不同的水平面上,一层一层的作上下拓展,使得许多相似的人物组成上下交错并富有起伏变化的画面,使整个画面有一种层层深入的感觉,从而能将仪仗朝拜描绘的更为纯熟。它能使主壁画面相对突出,并能使观者在一种缓慢欣赏的过程中自然接受壁画的主旨。

所有这些对于整幅壁画功能的造就都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画师们加强了对现实对象的关注,并结合全方位因素去刻画中国道教艺术中的形象,创造出丰富又富于变化的人物形象。

四、壁画中的人物造型

在此以殿内西壁中西王母的形象为例来具体分析。对于它的形象塑造,画家确是经过了周密的思考。从画面中我们可以发现西卫母面部形象门庭饱满,体态丰腴,继承了唐代以来以丰满为美的事养传绎，在对五官的刻画上,我们不难发现它继承了前人面型的表现方法,并从日常生活中细心观察,突出了面部形象塑造的特点。如:清秀眉、杏眼、樱桃口,双耳较大等等,这些都是画师们通过总结得来的。对眼、眉的刻画极为简练而且生动传神,他们将西王母的眼睛刻画成杏眼,使眼睛显得细长而且秀外分明，通过眼睛可以看出西王母聪明智慧、感情丰富、颇具文才，其次我们来看看她的眉,古相书上说眉“眉为两目之华盖,实为一面威仪。乃日月之英华,主贤愚之辨别”。由此可见,眉毛对于一个睿智的人,物形象塑造也是十分重要的,画中西王母的眉毛,眉弯曲,疏而秀,秀而长。与眼睛配在一起,真可谓是“眉清目秀”。对于嘴巴和耳朵的描绘也是一样,画师们将嘴巴刻画得精致而且端正。唇较厚,用概括总结出的简练线条在二维的墙面上准确的表现出了嘴唇的结构和体积。通过线条间的相互穿插,合理的表现出嘴巴的厚度,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口小之美”。而对耳朵则夸大了耳垂的长度,因为它是“长寿富贵的标志”。这些造型特点画师们用简练的线加以概括总结,表现得真实生动,达到了“传神”的妙境。

另还有一些组合了人、兽两种生物特征的形象,使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禽兽的特征进一步增强了人物的性格化。也就是说画师利用所了解的兽类的特征来突出人物的特征,并赋予人的感情。运用拟人化的手法丰富了艺术的塑造手段。这种手法在一些星宿的刻画中较为常见,如月孝星、计都、猪神等。

对于画中的其它神仙形象,画师们也是更多的以现实生活中的人物为参照,从多种角度去观察与把握人物的姿态、体态、表情与个性,同时又注意时代审美观念对这类形象的总体制约,而尽量将它们塑造成一种典型的样式。所绘的形象面貌各异,动静相参,造型准确、姿态生动，异常传神。

综上所述,在整幅壁画中,作者通过巧妙的构图形式,将众多神仙安排在一个整体构思极其明确、气势宏大的画面之中。通过对众神形象造型的准确刻画,使局部服从整体,整体统一并富于变化,这些都充分显示了元代壁画的特点和水平。我们从古代壁画中看到了古代绘画在构图、造型艺术上的独特魅力,对它进行学习研究对我们今后创作能力的培养和发展具有十分重大的指导意义。张赫 ，2023年10月31日编

附录：

【1】 【3】

【2】

【4】 【5】

【6】 【7】

【8】